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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在其中——读叶至善老的《我是编辑》

1998-04-29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从22岁就开始为孩子们编书写书的叶至善老,今年喜迎80寿诞。他一生在事业上的成就决不仅只表现在编辑工作方面,然而他对自己的回顾和总结,仍愿以出版一本《我是编辑》作为纪念。这是一本筹集了他做编辑的经验、体会以及建议、设想的文集,而书名是至善老自己命名的。

在至善老看来,编辑工作是当年的圣人孔老夫子都做过的,而且在编辑中,添一毫可增神采,画一睛可使龙腾,但是如果添足、点眼,倒反而是破坏一篇佳作的败笔。可见编辑工作既神圣而又不可稍有疏忽。

我从至善老那儿得到不少教诲。按顺序说,首先是文字上的基本功再学习。我送给至善老看的三审稿,常被改成一个大花脸返回来。对作品的文字有认真的要求,是做编辑的基本功之一,这是对读者负责和尊敬的表现。在《我是编辑》这本文集中,至善老多次谈到要注意文字的加工,还专门为此写了一篇短文《分句·分段·分节》。

还有对科学知识的准确性,一定要作一丝不苟的要求,这可算是基本功的第二项。科普作品要求科学性的准确,至善老是从不含糊的。科普编辑要求自己的知识储备广而杂,但他要求不要过分相信自己,只要有疑点,就要查一查。查出来果然有问题,改正了是好事;查出来是作者说的对,那也没什么损失。通过这一查,不是使自己增加了知识、强化了印象吗?

至善老不赞成编辑用“文责自负”这几个字,将自己没看懂,或有疑问的地方放过去。他的准则是:要告诉作者的知识,先问自己弄懂了没有?还有,要使读者感动或感兴趣的事,先问问自己感动了没有,感兴趣吗?如果这些都没有做到,所谓“文责自负”,其实是自欺欺人的搪塞之词,事实上作者是负不起这个责任的。正如至善老所说:“这个责任不能让作者去负担,也不是作者负担得了的。所以还是慎于初的好,发稿时候就要努力做到少出错误,不出错误。”

从至善老的言行和作品中还体现出很重要的一条思想,就是编辑与作者的关系,并不仅仅是文字上的来往,我约稿,你写稿;你投稿,我看稿。至善同志都把作者当作朋友看待,他清清楚楚记得相当多的作者当初是由于哪篇作品、哪位编辑的推荐而熟悉的,他特别热心于发现和培养初学写作者和初次投稿者。

总之,从《我是编辑》文集中,使我领会到,编辑是一门学问,编辑是一桩事业,编辑是一项怎样做人的工作。这做人的工作包涵两层意思,一层意思是,编辑要以坦诚、平等的心态对待作者;再一层意思是,编辑对自己如何做人,即一个编辑的人品与文品,应有自律、自尊、自爱的要求。《我是编辑》这一文集,是至善老献身编辑事业一生积累的宝贵财富,至善老真个是“乐在其中”了,它也是值得我终身学习和自勉的编辑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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